【吴迪时评】特朗普已被颜色革命洪流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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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新一期的《纽约客》杂志上读到了一篇评论文章,题目很让我震惊,叫《特朗普的激进反美主义》。这真的不是开玩笑,这本世界著名的综合杂志,公开抨击现任美国总统激进反美。
《纽约客》的这篇评论将特朗普的“反穆斯林”禁令,类比成纳粹德国的奥斯威辛集中营,将穆斯林类比成纳粹屠杀下的犹太人,将特朗普类比成疯狂专制者以及黑帮老大,还呼吁民众起来反抗,示威游行,甚至呼吁公务员尤其是司法部和国务院的公务员起来抵制特朗普。
当然,《外交政策》杂志走得更远,其官网发表文章,呼吁用军事政变推翻特朗普。忘了说一句,《纽约客》与《外交政策》杂志都属于民主党倾向的。看这火药味满满的架势,民主党仿佛是已等不及四年后的大选,想通过教科书式的颜色革命手段,提前把特朗普赶下台。
美国最主流、最顶级的报刊杂志,如此言辞激切的反政府,特别是一个上任未满月的新政府,不说是前所未有,也可以说是极为罕见的。
这诡异的变化促使我大量研究美国本土的相关报道和资料,乃至是美国宪法。我发现特朗普这么快就进入了如此危险的境地,是因为他在两条关键战线上,和民主党展开了全面决战。
一是美国最高法院法官任命。美国最高法院法官安东宁·斯卡利亚去年2月去世,这使得最高法院只剩下三名共和党倾向的右翼法官,四名民主党倾向的左翼法官,一名中立倾向的法官。
特朗普提名了共和党倾向的右翼法官尼尔·戈萨奇来填补前者留下的位置。如果戈萨奇的提名不能在参议院和国会通过,由于最高法院法官是终身制,那么未来10年乃至是20年,共和党在最高法院的利益保障都会非常脆弱。
很典型的例子就是,有关机构可以在联邦法院状告白宫的反穆斯林禁令违宪,白宫可以上诉,这官司一级级打上去就会告到最高法院。如果最高院民主党倾向的左翼法官数目居多,那么白宫的行政令很有可能就被判决无效。
再比如,两名俄亥俄州男子于2013年结婚,但是俄亥俄州的婚姻登记处不承认同性恋婚姻,于是他们就向法院起诉,官司一路打到最高法院,还有其他几个类似的官司也一路打到了最高法院。最高法院最后判决同性恋结婚的权利受到宪法的保护,结果不但告状的这几对同性恋伴侣可以结婚,而且由于最高法院的判决对全美范围具有最高效力,所以同时同性恋婚姻在全美都合法化。
推动同性恋合法化是民主党的根本利益之一,而最终告到最高法院的那几桩同性恋婚姻案件,都是在奥巴马第二个任期几乎同时起诉的,而且都需要消耗大量的金钱、人力资源和媒体资源,难保不是以民主党为代表的左翼利益集团精心组织的一场同性恋维权战役。
如果共和党在移民权、堕胎权、宗教权、同性恋权、枪支权等重大政策问题一输再输,未来恐有被彻底边缘化的危险。
目前这些问题的道德制高点,几乎都已被民主党占据,所以最高法院法官任命这一仗,特朗普输不起,共和党更输不起。
二是宗教自由。这里的宗教自由指的不是一般而言的信仰自由,而是指你有按照你的宗教信仰去做你的职业,经营你的机构,而不受到法律定性的歧视的指责。
事实上,2015年最高法院判同性恋婚姻合法化之后,肯塔基婚姻登记处的一个办事员就因为信仰原因,拒绝向同性恋伴侣颁发结婚证书而坐了五天牢,而如果法律保护你的宗教自由,你是不应该因此坐牢的。特朗普誓言要推进这方面的宗教自由。
宗教自由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目标,那就是废除约翰逊修正案,这也是特朗普公开宣称的一个政策目标。这个修正案是国会在1954年通过的,禁止教会在选举当中支持任何候选人。如果不是因为约翰逊修正案,穆斯林移民权、堕胎权、宗教权、同性恋权等等重大政策取向,就不会在左翼政治正确的道路上走得这么远。
远到什么程度呢,远到美国一些中小学,甚至是幼儿园的教学内容里,就开始讲类似于王子和王子,而不是和公主永远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故事。这么做美其名曰是为了避免孩子们长大了成为歧视同性恋的人。
从选民人口结构上来讲,相对于民主党而言,共和党选民是更老,更白种人,更少受教育的人。也就是说教育资源、有色人种资源、年轻人资源,已经被民主党政治正确的道德制高点所垄断,而宗教自由可以显著地遏制政治正确的扩张。
泛同性恋维权运动和泛穆斯林维权运动,是民主党最重要两个票房保障,奥巴马在其八年总统任内,总共向各国穆斯林发放了110万张左右绿卡,远远超过之前总统的纪录。
和民主党不在这两个问题上发生根本冲突,是“政治正确”的核心内容,结果特朗普一上台就对这两件事大动干戈,难怪自特朗普上台到目前为止,全世界就有超过260万人通过民主党倾向的“妇女进军华盛顿”运动,参加了反特朗普游行。
这是越战后,民主党为代表的美国左翼所打造的最成功的群众动员平台,问题是这一次颜色革命之火,会烧到美国自身吗?朴槿惠的悲剧会在特朗普身上重演吗?特朗普矫正政治正确的雷厉风行,在美国历史上没有先例,估计也不会有后例,一旦他倒下了,政治正确将全面垄断美国政治未来,并通过颜色革命向全世界强行传播。
(源自新加坡联合早报,作者是中国经济研究学者)